精 致 \ 深 入 \ 时 事 \ 生 活

一部民族的英雄主义史诗 :解读刘岸多卷本小说《子归城》

来源: 2021-10-25 13:06

文/蔡清辉  图/刘岸提供


英雄是文学创作中一个恒久不变的母题。纵观中西文学史,从西方的奥德修斯、伊阿宋、哈姆莱特、浮士德,到中国的大禹、屈原、岳飞、文天祥等等,展现出不同国家、不同时期对英雄人物形象塑造的理解能力,展现出特定时代人们对生活的渴望,对英雄人物的崇拜与敬仰情感。

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曾说过,“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刘岸创作的多卷本长篇小说《子归城》,皇皇四部,一百五十万字,描绘的是近代发生在“丝路”新疆一系列的传奇历史故事,具有浓郁的民族特色。文本虚实相生,融史实于神话、传说、民间故事之中,宣扬和平、宽容、仁爱等主题,塑造了上百个个性鲜明的人物。通过这部小说,我们可以感知近代新疆的政治、经济、社会以及那个时代的人文风貌。家国情怀在小说中赋予了新的内涵,英雄人物在作品中有了不同凡响的分量,“丝路”文化中史诗般的英雄赞歌,为故事情节发展提供了强大精神和情感支撑 。


丝路英雄群星璀璨

鲁迅先生曾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 ……虽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辉,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小说《子归城》全卷四部,为丝路也为新疆精心编绘了一组英雄的画廊。

张骞是《子归城》在第一部《古城驿》开卷伊始就隆重推出的第一个英雄人物。“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作者引述司马迁称赞张骞出使西域为“凿空”的话,高度肯定了张骞的伟大历史功绩。张骞先后两次出使西域,打开了中欧的陆路交通,成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小说写道:“这个亚欧大通道,后来被称为‘丝绸之路’”。“张骞揭了皇榜,奉旨西行,他从长安出发,西安就成了丝绸之路的起点。”“那年,张骞逃离匈奴,穿过水草丰美的巴里坤草原后,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人:匈奴妻子和向导堂邑父。一路向西。他们到了涅槃河畔。那时候涅槃河还是一条荒山野岭中的无名河。他的妻子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堂邑父善射。一路上就是靠他射猎一些飞禽走兽,饮血解渴,食肉充饥,他们才到了涅槃河畔。三天后,他射杀了一只白毛苍狼。”张骞还是汉代杰出的外交家,“那是个苍狼的时代。以苍狼为图腾的土著部落闻讯后,立刻前来问罪。张骞只能苦口婆心、婆心苦口地解释:我们是来找乌孙王的。到此并无恶意,只有一颗和平善良的心。张骞拄着一根榆木杆子,说服了一波又一波的问罪者。三天后,部落首领亲自出面了。他接受了堂邑父缴械的弓箭,又仔细地查看了张骞的符节,下令:造独木舟,送客人过河。这地方就是博望渡。”

林则徐是中国近代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和民族英雄。1838年,他被任命为湖广总督、钦差大臣,赴广东查禁鸦片。6月3日,他下令将英美等国烟贩缴出的鸦片共237万斤,在虎门当众销毁。“虎门销烟”的壮举,维护了中国人民的利益和尊严,表明了中国人民敢于抗击任何外来侵略者的英雄气概和坚强决心。但是,由于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和投降派的诬告,林则徐横遭迫害,于1842年12月含冤被流放到了新疆伊犁惠远城。一路上,他受到地方官的礼敬和照顾。栉风沐沙,横渡大漠;踏雪冒寒,翻越天山。在他的组织下,终于建成了一条六里多长、三丈至三丈七尺宽、五六尺至丈余深的坚实的大渠,其他渠道也相继完成,并与之相连。滚滚的哈什河水流经一百公里长的大渠灌溉着阿齐乌苏十万余亩的荒地。这条大渠就是“林公渠”。《子归城》第一部便写道:“后来天亮看到了林公渠,还看到了渠边一溜的白榆旱柳、青杨萧萧。他发现绿树掩映中有不少院落......”“林公渠穿城过,曾存有涝坝三座,水塘八处,可谓家家水井,户户杨柳。城外官道,连绵数百里,道边杨柳榆桑杂陈,绿荫浓密,若长龙蜿蜒。”后来他又翻越天山和戈壁,勘察推进南疆屯垦,往返2万多公里,查勘荒地60余万亩及一些水利设施,他积极推广“坎儿井”(后被称为“林公井”)灌溉技术,造福新疆各族人民,从而也大大促进了近代新疆经济的发展。“恩公如何如何”是小说中英雄人物“钟爷”的口头禅,一次又一次提醒读者敬仰起林则徐这座英雄丰碑。

左宗棠是近代中国历史无法绕开的一位大英雄,当阿古柏和沙俄相继侵占我新疆领土,他拍案而起,不惧危险,“抬棺入疆”,奋勇杀敌,剿灭了侵略军,使得大片新疆失地重回祖国怀抱,保证了我国领土完整。此外,他还在新疆这片荒凉之地广泛种植榆柳,留下“杨柳三千里”,改善新疆的整体生态风貌,在离开新疆之时,仍嘱咐他的继任者要好好爱护这些树木。小说中作者精心塑造的县长诸葛白形象,其对植树造林、生态保护的痴迷执着,原型便来源于左宗棠。

丝路历史的天空上,还闪耀着:埋头苦干的,如郑吉、黄文弼、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英雄;拼命硬干的,如傅介子、班超、耿恭、阿史那社尔、刘锦棠、冯特民等;为民请命的,如张雄、丘处机、洪亮吉、温世霖等;舍身求法的如法显、鸠摩罗什、玄奘等多种英雄,他们都是中国的脊梁,民族的英雄,《子归城》所着力在表现的正是像他们这样的英雄气概和精神!



日前,由中国作协港澳台办主办的“2021年两岸青年文学之旅”活动在厦门启动。其间,两岸青年参加刘岸长篇小说《子归城》新书交流会。


让敌人都敬仰的英雄

在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上,有着无数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他们为民族大义毅然献身。人民怀念他,甚至敌人也敬仰他。例如杨靖宇、张自忠将军,他们丰碑长在,英魂永存。

在《子归城》里,钟则林也是一位让敌人都敬仰的民族英雄。“他生有三子一女。除幼子外,皆在抗击阿古柏的战斗中为国殉难。而他本人则在迪化陷落时,虽腿部受伤,依然不屈不挠,浴血奋战。后来到了古城驿,又自任“管带”,组织大批流亡者和当地民众,编成民团,筑修旧城,扩建新城。在涅槃河东岸与敌对峙多年。期间还与抗敌英雄徐学功多次联手,攻打迪化,屡建奇功,获得过“巴图鲁”的英雄称号。”敌军首领契阔夫中校问二锅头:“就是那个有脑子思考问题的老人吗?他死了?这很可惜,很可惜。”小说渲染了全城瞩目的这场钟爷出殡葬礼:“当时死人多,许多人能有棺材就不错了,钟爷备得早,扛出来的是一口上好木料的厚板大棺材。加上出殡时,诸葛白,葛老板,曹大拿,山西王,蒙学堂的张元培等,又亲自或派人前来参加悼念,这场面就显得宏大。……酒坊的人自然是全都披麻戴孝,一路撒着纸钱纸幡儿,出东门,上古牧地坟场。送葬的队伍出东门时,守门的马刀兵还抽出军刀,在巴克洛夫的带领下,给钟爷的大红棺材行了军礼。”

同样,小说中的县长诸葛白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多次深入敌营谈判,以英雄的胆略魅力,获得了敌人的折服和尊重。小说写道:诸葛白是提着青铜古剑去的。契阔夫说:“县长大人,你总是带把剑干什么?是来跟我决斗吗?”诸葛白说:“如果我们两个人的决斗,能够制止双方继续流血,我倒是愿意。”契阔夫冷笑了一声,说:“你的决斗条件是什么?”诸葛白笑着说:“我要赢了,你带着你的人,离开古城子。”“输了呢?”契阔夫来了兴致。“你取我性命。”“不,你要输了,就跟我合作。”“合作什么?”“嗯,我们共同打到彼得堡去!”“这不可能!”诸葛白断然拒绝。契阔夫愤然拔刀,诸葛白当然亮剑。咣当一声,刀剑相撞,碰出了一道火星。但也就是在这一道火星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动作,像定格了一般,对视良久后,同时收了兵器,各自转身,进屋了。谁也没料到,就这样一个兵戎相见的糟糕开局,最后,却有了一个挺好的结果。”

英雄是时代的产物,支撑并引领着时代精神。正如卡莱尔所说,是“他的时代的必不可少的拯救者”。在小说《子归城》里,作者描绘了一幅幅气势恢宏的战争画面,在战争的每个环节都凸现着敌我双方的民族个性。“让他震惊的是:几十具尸体竟没有一个蜷缩跪爬者,所有的人都直立而死,向上挓挲着手,或向前伸着握枪的手,脸上的表情异常恐怖。突然,就在一面山墙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清瘦干硬的老妇人,牙齿完全脱落的嘴扭曲成可怕的“S”形,正和一个体型修长的马刀兵血腥搏斗。她的一只瘦骨伶仃青筋暴突的手钢叉般深箝在敌人的腹中……”这些无名英雄的命运悲剧,在小说中也赋予了新的内涵,为故事情节的发展提供了“悲剧美”的情感支撑。


伟大的时代,更需要英雄的史诗

在英雄背后,支撑着人类共同的心理情感——对崇高伟大、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这就是英雄的魅力所在。新中国成立以来,在新疆和平解放、剿匪以及社会与经济迅速发展的今天,我们同样需要英雄,为我们发出时代的最强音。

在新疆,王震和他的战友们抒写了令人动容的英雄史诗。王震将军挺进新疆之后,面临的一个最严峻的问题,就是要解决近30万人的吃饭问题。1954年10月,中央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从此整个天山南北曾经的荒野戈壁变得不再荒凉,这里的山山水水变得越来越美。小说《子归城》写道:“1950年,新疆和平解放,一位来自闽西的罗将军带着我爷爷他们,横穿准噶尔盆地,剿匪平叛后,从汉唐古道到了沙枣梁子。紫泉子有学问的人说:《穆天子传》上记着呢,西周时古牧地就有古城郭,后来又有涅槃城,再后来是子归城。这魔鬼城可是八百年一个轮回,就在这丝绸之路上,几度繁华,又几度湮殁……罗将军笑了:是八百年一个涅槃吧?要不那河咋叫涅槃河呢!我看,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定能让‘一带一路’上的这片绿洲,涅槃重创世纪生!翌年春,我爷爷那个师的官兵就开进了北沙窝。他们住在地窝子里,沿着汉唐老路兴修水利,引水灌溉,植树造林......”新疆兵团的创建与发展,续写新疆又一段英雄传奇故事。作者刘岸对笔者说:“曾经有一对驻守中俄边界附近的兵团夫妻战士,方圆数十里就他们俩。他们每天都举办升旗仪式,感觉特别自豪!”屯垦戍边,不仅对新疆和国家的稳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而且还保卫祖国边疆安全、并影响与邻国的关系。

每一个继往开来的时代,都在呼唤英雄人物的诞生。1921年7月底,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由上海转移到嘉兴南湖一艘画舫上继续举行并闭幕,庄严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我党早期青年运动领导人之一恽代英烈士呐喊:“让我们做了我们的事,更可以为中国唤起来更伟大的人。”英雄捍卫着我们的幸福生活,英雄的高光时刻,可能需要用一生来支撑。“在历史课本上随便划的几行”,其实就是英雄的一生。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多个场合表达对英雄的崇敬之情,号召全社会铭记英雄、崇尚英雄、捍卫英雄、学习英雄、关爱英雄,声声话语催人奋进。2014年9月30日,习近平在颁发“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仪式上说:“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英雄,在习近平心中的分量非常之重。每一年的烈士纪念日,习近平都会出席;国家设立的首个“烈士纪念日”,正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之际。“中华民族是英雄辈出的民族,新时代是成就英雄的时代。”2020年10月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之际,习近平给四川省革命伤残军人休养院全体同志回信,回顾了他们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丰功伟绩,肯定了60多年来他们坚持爱党、信党、跟党走,积极参与爱国主义教育和国防教育活动的卓越贡献,要求全党全社会大力弘扬英雄精神,汇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

《子归城》虽然写的是历史,但具有英雄主义的史诗品格,对今天的现实仍有借鉴意义,只要包括新疆在内全国各族人民团结一致、不忘初心、接续奋斗,走好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新长征路,我们的英雄史诗必然会延续。



刘岸(左一)在厦门市图书馆举行《子归城》新书品读会,新书深受读者喜爱。




扫一扫,关注台海杂志微信公众号

关于我们|广告投放|法律声明|友情链接|联系我们闽ICP备19007057号-1

© 2018台海杂志社版权所有,未经台海杂志社书面特别授权,请勿转载或建立镜像